回首往昔，我亲身经历了越剧的化妆演变。早在我开始学习这门艺术时，男演员们并未进行化妆；只有当他们扮演女性角色时，他们会解开后脑勺的辫子，将其扎成一个发髻，并施以胭脂和铅粉来完善造型。那些草台班的女演员则采用一种简单但朴实的水妆技术，用红纸沾上水创造腮红效果，或是用锅底灰色描绘眉形，这种方式被称为“水妆”。刚到上海时，我学会了更为精细的水粉技法，从白色的打底开始，再加上红色的胭脂和墨膏，以此来表演绍剧和京剧中的经典老戏。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尝试模仿绍兴戏中的古装风格，大胆地使用多彩斑斓的大花脸设计，以及给小丑角色的鼻梁画上白色，使其显得更加生动。我还曾参与雪声岳剧团于1942年10月公演《古庙鬼魅》时，为袁雪芬第一次尝试油彩妆。在那之后，导演于寅邀请电影明星指导我们化妆，并逐渐放弃了传统的水粉技艺，转向使用更加持久且真实感十足的油彩。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不仅我个人，还有我的同行如尹桂芳、朱水钊、傅全祥、钱妙华、吴小楼等人，我们都在新的剧目中应用了这一新颖而先进的油彩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