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23年5月的嵊县施家岙村，陈明辉家里看到了一次特殊的历史时刻——绍兴女子文戏（越剧）科班的成立。这个科班是由在上海经商的嵊县人王金水出资创办的，他还请了男班艺人金荣水作为教师。由于这是首次举办女子文戏科班，尽管提供膳宿和毕业后的一些物质奖励，但吸引学员的人数并不多，只有20余名11至14岁的小女孩最终报名参加。

这所学校规定学生学习三年，并且必须帮教一年，如果中途退出将不被接纳。金荣水和任阿求成为他们的老师们，他们采用男班艺人的“赋子”来教授学生，再根据角色的不同，让他们分抄单片戏曲，比如《拣茶叶》、《绣荷包》、《卖夏布》等小戏，以及大戏《双珠凤》。三个月后，这群女生在他们居住的地方“串红台”上进行了首次表演，演唱的是《双珠凤》，角色分别由施银花、屠杏花、马秋霞、俞菊英饰演。

随后，他们又学习了《四香缘》、《龙凤锁》、《玉连环》以及《养媳妇归娘家》，到年底的时候，王金水和金荣水带着这些学生去了上海，以“绍兴髦儿戏”为名，在升平歌舞台上表演。但由于初出茅庐，与鼎盛时期的男班相比，他们技艺尚未精进，最多只能坚持几场表演，就转移到小茶楼去唱。

为了改善局面，这个科班请来了京城的大师傅王和千来教武术。但即使如此，也只能勉强支撑三个月，然后又回到了嵊县。在那个时代，由于社会对女子表演艺术存在误解，它们遭受着禁演、捕捉等困难，因此生存下去异常艰难，不仅亏本，还频繁更换地方进行表演。在1925年，全体成员都被出售给了崇仁人裘光贤，从此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