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下公交时,他的手总是不知不觉地开始了它的游戏。起初,是轻轻触碰座位边缘,仿佛在寻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在拥挤的早高峰时段,这种无意识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奇怪,但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只手变得越来越不安分。它开始在膝盖上画圈,或是在腿部间滑动,不时还会伸出头顶,似乎在向周围的人发出了挑战。他的邻座们渐渐习惯了这种行为,但对于新坐进来的乘客来说,却常常是一场意外。
有一次,一位紧张的小女孩因为他的突然移动而吓得哭泣。他错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才意识到自己的举止可能给别人带来了困扰。他尝试控制自己的手势,让它们停留在膝盖上。但很快,他发现这只是暂时缓解问题,因为那只手总是在等待机会再次展现其自由性。
有一天,在一列人满为患的地铁车厢里,他的手终于失去了控制。那是一个寒冷和潮湿的冬日早晨,每个人都希望能够找到一点空间放松。而当他无意中将脚踩到了一个陌生人的脚背上的时候,那个陌生人转过头来,用一种充满怨恨与恐惧的声音说:“你能不能让你的手安静一下?”
此刻,那只曾经不安分的手停下了,它似乎听到了某种呼唤,也许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声音——自我反省、理解和平衡。这一次,当他重新站起身准备离开车厢的时候,他知道从今往后,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努力让自己的双手保持宁静,就像那些对他表示同情或是批评的人一样期待着一个更加和谐共存的人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