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雅仙,作为越剧旦角流派的创始人之一,她的艺术生涯可谓是丰富多彩。戚雅仙自15岁便进入陶叶剧团科班学习戏曲,并在袁雪芬的大来剧场担任配角期间,对袁雪芬的唱腔和表演技巧有了深刻的了解和模仿,这使她被誉为“袁派小花旦”。随后,她加入玉兰剧团,与徐玉兰搭档,一起从《香笺泪》开始,以悲剧角色著称,并逐渐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在1950年组织合作越剧团时,她根据自身音域和擅长悲剧的情感特点,在继承“袁派”的基础上不断创新,最终确立了所谓的“戚派”。
戚雅仙的唱腔以其朴实而流畅、深沉而含蓄著称。她的音域虽不宽广,但她通过充分发挥中低音区的声音特色,展现出了鲜明独特的声音风格。“戚派”以简约不繁、通俗易学为主,不事花哨,却能通过各种手法使唱腔变得丰富多彩。这种鲜明的声音特色贯穿于所有她的唱腔中,使人难忘。
邓颖超同志曾赞美说:“戚雅仙的唱腔虽然看似简单,其实非常动听,也很美。”除了擅长表现悲剧情绪外,戚雅仙还能够创造出欢快、明朗的情感。她在1950年的《婚姻曲》中,就成功地表达了妇女解放后的喜悦心情。这段唱片采用[四工腔]中的多种板式,以及新的创造,如快板慢唱的手法,使得节奏稳定且跳跃性十足。
甩腔也是戚雅仙的一大特色。她保留了袁派甩腔回忆,又在此基础上进行了个人的发展,即常在最后三字使用自己独有的特征音调和润腊技术组成甩腔。这一点可以在《婚姻曲》中的“一生幸福断送掉”看到,该段落最后三字进行了一定的加花扩展,“掉”字采用切分节奏和断续声处理,呈现出典型性的歌词风格。
另一个重要方面是平稳旋律中的下行小六度跳进音调,或六度下滑音润声,以增强语调并渲染悲愤、哀怨或激动的情绪。而清板部分则善于根据文本语调及人物感情,在声音调整与节奏处理以及润声上灵活运用细微变化,让华丽之处显得朴素,而变化则藏于平淡之中。
如《血手印》中的“你不问情由开口骂”,王千金面对林招得冤屈,被迫到法庭见最后一面却遭到了责骂。这里,乐队伴奏一个慢过门后缓缓地唱出“你不问情由破口骂”,前五字低沉哀伤,“破口骂”三字拉开节奏,“骂”字落尾以短促下滑装饰,使整首歌句收尾韵味浓厚又有力量。此外,《龙凤花烛》的“四季衣”也是代表性的歌曲,它通过春夏秋冬衣服更换来表达母女别离之情,每个季节8句,用尺调[慢板]、[慢清板]、弦下 腰·慢板]等不同的音乐形式构建层次,从启至合,有着启发承转合结构的情感铺叙逻辑清晰,使人感同身受。
总体来说, 戚派最大的魅力就在于它能够借助传统老戏赋予特殊色彩,比如经典作品《梁祝》、《白蛇传》,由于其特征音调贯穿其中,不仅抒发了人物感情,还展现出了独具一家的艺术气息。至今,这些传统戏曲仍然受到新一代演员周雅琴、朱祝芬等人的传承,他们将这份古老而又现代化的地球精神带入新的时代,为越劇文化注入新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