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小姐与汤司令越剧狂想曲

我记得那一年是上海解放前夕，社会非常混乱，每个人的心情都是惶惶不安的。我还记得当时的京、沪、杭警备总司令是汤恩伯，他一直坐镇在上海。1949年5月的一天下午，我们的雪声剧团正在九星大戏院表演。突然间，卡车和吉普车出现在戏院门口，里面的两个人高声喊着：“这里有没有负责人？我们要请袁雪芬去唱歌慰问。”我记得当时帐房间里坐着一位正襟危坐、年纪约三十岁的女士，她听到了这句话，毫不含糊地回答道：“我是负责人，请问你们从哪里来？”那两个人说他们是派来的警备司令部的人，卡车已经停在门口了，所有的布景、灯光和道具都要跟着车一起运走。可是，这位女士知道袁雪芬从来不唱堂会戏或拉局戏，就算是杜月笙的寿宴，也一直拒绝被邀请。现在，要他去慰劳怎么可能呢？所以，她很聪明地回答：“袁……”（未完）今天袁小姐生病了，夜晚的演出就要退票而取消，没办法继续演出了。突然间，对方的人大喊：“这是命令，必须要去！”可是，我不慌不忙地反问了他们：“谁的命令？”对方说：“是汤恩伯司令的命令。”这时，我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勇气，大声地回答：“你们回去告诉汤司令，袁小姐今天生病不行了。”对方听到了我的口气非常大，反而一时语塞了。于是问我：“你是谁？”我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我也姓汤，你回去告诉好了。”对方听了之后，好像看不出我的底细，就匆匆下楼去问卖票间的人，问那个女的姓什么？是干什么的？卖票员告诉他们我叫汤蒂茵，是袁小姐的好朋友，还协助管理过剧团，现在成为了上海工商界的代表人物，曾经担任全国人民代表。对方听了之后，就径直离开了。卖票员上楼来告诉我，两人笑得都回不过气来。原来，我就是汤蒂茵小姐。我是经商出身，见过世面，能够自如地应对社交场合，颇有气度。当年，我是袁雪芬的朋友，也曾经协助管理过剧团。建国后，我成为了上海工商界的代表人物，还曾经担任全国人民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