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威涛我承担着越剧剧种的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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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国家大剧院首秀之后,郭小男、茅威涛14日携新概念越剧《江南好人》来沪。该剧将作为“第六届东方名家名剧月”的开幕大戏,于3月21、22日登台上海东方艺术中心。茅威涛表示,上海是孕育越剧的重要城市,对越剧的改革需经过上海的检验。她已经“穿好防弹衣”,准备接受来自各方的鲜花和板砖。 改编自布莱希特经典戏剧《四川好人》的新概念越剧《江南好人》由郭小男执导、茅威涛领衔主演。这一发生在“四川”的寓言故事被移植到了秀美江南,剧中主角沈黛由于遭爱人欺骗,并被刁民恶商等骚扰,不得不几度易装,以表兄隋达的身份出现。 一个是包揽国内所有荣誉的重量级导演,一个是梅花大奖得主、中国越剧界的领军人物;作为中国剧坛最负盛名的一对伴侣,此番却挑战越剧的审美规则。郭小男表示,小百花已经把江南才子佳人的唯美状态演绎到极致。但是,越剧的受众越来越小、观众年龄越来越高,却是令人担忧的事实。 这一次,《江南好人》的尝试堪称把越剧抽筋扒皮。彻底颠覆“才子佳人”的越剧传统话语模式,只有骗子、傻子、妓女以及冷冰冰、赤裸裸的乱世风景,还有对人性与社会的思考和认识。郭小男说,布莱希特是理性的,他笔下的世界陌生而尖利;越剧则是感性的,观众们拿着手帕进剧场,希望欣赏到美妙的唱腔,以及抓心挠肺的感情纠葛。《江南好人》就尝试嫁接西方戏剧的思辨哲理和东方越剧的唯美主义。 “作为小百花的团长,我时常觉得自己无形中承担着剧团和剧种的得失,也看到身上的担当。这次的尝试要有很强的心理状态。”为了演好该剧,茅威涛真是伤筋动骨。她透露,越剧小生与旦角不论是唱法、身段都截然不同。小生站立时着力点往后,旦角则恰好相反,用脚尖站立,唱段所用的气息也完全不一样,以至于她第一次转换时完全手足无措。为了唱好旦角,她每天要练习一个小时,一到排练场,她就被郭小男要求戴上大花,感受旦角的姿态。2个月的舞蹈训练,6个月的排练,茅威涛的脚趾长出巨大老茧,趾甲盖也几度磨出血。 据了解,《江南好人》在北京首演之后,有各种争议的声音。郭小男透露,曾设想让《江南好人》先往别的城市走。德国、奥地利、英国爱丁堡戏剧节及法国戏剧节都对该剧表示出极大兴趣,甚至订好了巡演。“墙内开花墙外香”也许是一种很好的打造口碑的方式。但最终他们决定,要在上海演一场。“如果我们的‘’连上海都不接受,那这种尝试的意义就不大。选择绕过上海,就是选择逃避。”茅威涛说。 “越剧虽然是在浙江发源,但是在上海蓬勃发展起来的,郭导说越剧是‘喝着昆曲和话剧的奶长大’,它深受西方文化的影响,越剧就应该是摩登的,我们的尝试顺应着时代、顺应着越剧的艺术规律。”茅威涛说,上海观众内心有更强大的承受力和接纳能力。“如果伤害了一些观众,我只能对他们说抱歉,但我不会停止。《西厢记》这样的传统戏剧仍会为他们保留,但我不会为顾忌他们而让越剧更式微。”茅威涛如此表示,他们希望越剧像其他艺术形式一样,关注当下、关注人的审美和心理,符合今天剧场审美形态和观众审美的需求,这样才能获得更加旺盛的生命力。 茅威涛笑称,北京首演后一些观众的反应让她欣喜又失落:“她们说喜欢上我的旦角,以后看茅威涛演戏,到底是看她演女的好还是男的好?”她表示,小生角色的西装手杖爵士舞,她可以驾轻就熟;但演花旦还在“素描阶段”,不论是着色还是留白,有很多部分可以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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