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茅威涛回首一起追过的越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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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东方早报》参与主办的“第五届东方名家名剧月”3月9日开幕在即,今年在东方艺术中心率先登场的是两部大戏《陆游与唐琬》和《藏书之家》,主演都是当代越剧界领军人物茅威涛。 在越剧这一剧种中,入选国家舞台精品工程的一共只有三台剧目,均出自浙江小百花越剧团,而此次带来的正是其中的两部,分别代表了茅威涛在不同阶段的艺术特色,更是中国越剧史上意义非同寻常的当代经典。 自2003年来上海演过《陆游与唐琬》,2006年演过《藏书之家》后,茅威涛的这两部作品都已久违上海观众。此次重返上海参加名家名剧月,茅威涛说两部戏都有了一些调整改动,尤其是《藏书之家》变化更大。 在接受早报记者采访时,茅威涛说,她为今年浙江小百花一整年的演出设计了一个全新的主题“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越剧”,除了这两部经典旧作,她还将复排《西厢记》,并计划新创剧目,虽然暂时不想透露剧目主题,但茅威涛表示:“我保证,一定会让大家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茅威涛。” 期许观众重燃热情 东方早报:今年怎么会想到“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越剧”这个主题?有什么特别的缘由和想法? 茅威涛:用这个主题,是受到一个报纸广告的启发。 年前,我在香港《文汇报》上看到了一个整版的彩色广告,主打就一句话——“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教授”,当时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正好在香港及地区上映,我也恰好刚刚从网上下载看了这个电影。虽然这是一部讲年轻人的爱情故事的电影,但是那种对往事回忆的美好情怀,触动了我。 其实喜欢越剧的人真的很多,这么多年,大家也有很多故事,我们不妨“抄袭”一次,提出“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越剧”这个演出主题,让大家带着对曾经美好记忆的温馨情愫,感受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热爱,期许以此燃起人们重新投入的一份热情。 这也可以说是传统艺术与新媒体的一次结合,达到再传播的效果。 东方早报:在这个主题下,今年还会有些什么样的演出计划和活动计划? 茅威涛: “小百花”今年的演出计划,除了新作品的创排,还有几个比较重要的外事演出,都会围绕这个主题而展开。另外,当然还有重头戏——《西厢记》“原生代”演员的封箱演出。很多朋友是因此剧而爱上越剧,爱上“小百花”的。 东方早报:看到你们这次拍的宣传照很特别,这是谁的创意?拍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趣事? 茅威涛:宣传照和宣传语一样,是我受广告启发而创意的。 1月的时候,我们在(浙江省)黄岩九峰公园一个已有近250年历史的古戏台和江西祠堂古建筑里演出时拍摄了宣传照。这个祠堂大概始建于清乾隆年间,全木结构的,特别古朴。浙江黄岩一位企业家斥巨资把它从江西搬移至黄岩九峰公园,然后请我们到这个古戏台唱“开台大戏”。遗憾的是,现在这张照片只能看到演出的“观众席”——几十排原木长条凳摆得特别整齐。 拍这组照片的时候,天非常冷。当时我和董柯娣还都病了,为了效果,我们都只穿着衬衣、牛仔裤、单鞋,拍照的时候,都冻得哆哆嗦嗦的,晚上还有演出。但是我们几位老姐妹,都很HIGH,有点儿“人来疯”,拳打脚踢地摆各种POSE,似乎忘了年龄,又回到了以往的青葱岁月。某种意义上,这张照片本身就是一段“尘封的往事”。 东方早报:《陆游与唐琬》和《藏书之家》这些年一直在演,之前也多次到过上海,这次和以往相比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茅威涛:这两个戏是“小百花”的精品,这两年一直在演,不过,如果我没有记错,2003年我们来上海演过《陆游与唐琬》,2006年来演出过《藏书之家》,后来这两个作品就没有来过上海了。2008年我们来过东艺、2010年去了上海大剧院,但都演的是新版《梁祝》。 这两个作品,相对来说,《藏书之家》的变化比较大。自越剧百年巡演的版本之后,这已经是四易其稿了。2010年,为了参加“·浙江文化节”,这个戏从剧本到灯光、舞美都进行了全方位的重新加工修改。人物形象、情节发展、舞台风格更趋鲜明、完善,再演范容,颇感酣畅淋漓。整剧达到了凝重中抒怀、让观众含着泪水感动的效果。 “坚守”需要强大定力 东方早报:最近还有没有什么最新的创作计划? 茅威涛:今年“小百花”的创作“蛮闹猛”,有为年轻演员度身定做的作品,也有我自己的新戏。从2006年的《梁祝》到今天,我已经五六年没有排过新作品了。但我相信这种积累和酝酿是有益的,我现在由内到外充满了创作的。(大笑) 至于是什么剧目和主题,我想暂不透露。不过我保证,一定会让大家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茅威涛。 东方早报:今年“名家名剧月”有戏曲表演大家裴艳玲参加,你们都是女性艺术家,又扮演男性角色,你和她有没有过什么合作交流? 茅威涛:作为戏曲人,其实在当下社会,想要坚持、守望,是非常艰难的,需要强大的定力。裴老师是我敬重的前辈,她精湛的技艺令我钦佩。因“梅花奖”演出团及其他各种活动、会议,我们常见面。我相信在“坚守”的意义中,我和裴老师一定会有许多感同身受。 东方早报:裴艳玲这次的演出名字是“寻源问道”,她说这四个字的意思是戏曲要守住行当的传统,保持自己表演的底线,不能太话剧化。作为越剧改革的实践者,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茅威涛:任何一门艺术,都有其特性,特性即局限性。前辈袁雪芬老师曾总结过,越剧是喝着昆曲和话剧的奶长大的。这几乎可以看成是百年越剧的发展轨迹。越剧很年轻,在成长过程中,她吸收了昆曲表演和行当程式,同时受到大上海的新文化以及租界文化影响而成熟、发展。 今天,当我们回过头来,不断接受西方戏剧的视觉、美学冲击和渗透的时候,我们更需要加固来自传统的养分。我提出了一个“认祖归宗”的概念。连着几年,定期邀请京昆的老师来团里给演员上表演课。前年,邀请了汪世瑜老师给青年演员教排、移植昆曲《牡丹亭》和《狮吼记》两折经典。“小百花班”的学员们,更是从进学校的第一天开始,就进行了绝对超出同类学员学习量的戏曲基本功课程培训,我们把这种教学定位为“学院制与科班制”相结合。在去年“第一届全国艺术院校青少年戏曲邀请赛”,这批孩子拿下了“金、银、铜奖”四块奖牌。教学成果初露端倪。 但越剧和京昆不一样,她的独特性在于,在吸收京昆的同时,她也吸收着话剧的元素,诚如袁老师的理论,一昆一话,可谓越剧的传统。故而在大戏剧的概念上,一个发展中的剧种,犹如一个发展中的国家,它就更具创造力和可塑性。 我记得自己在百年越剧研讨会上说过,谈及创新,得先盘点前人留下了什么?该坚持什么?守住什么?我们还有多少空间可以发展?我大胆提出坚持“三个不变”:浙江方言不变、女子越剧主流不变、写意性风格不变。在确保三不变的基础上,越剧舞台应该可以拥有更广阔的天地。我们会不断汲取传统表演艺术的精华,但也会汲取现代表演艺术在精神和技术层面的各种优势,探索并形成“以歌舞说故事”的舞台演剧风格和美学形态。这是我们创作的底线。 东方早报:你对自己的戏曲和越剧改革有什么目标? 茅威涛:在戏曲改革这个话题中,我和我的同仁们一直被贴着“先锋”的标签。但,我非常清楚,我们的每次尝试,每次改革,都不是为“先锋”而“先锋”,而是为了传统戏曲在当下的生存而做的不懈努力和探索。 我以为,当走进剧场真正成为现代人的一种生活方式,心甘情愿买票观剧,那么,这也应该是所有戏剧改革的意义和价值所在。(记者 潘妤) ◎ 演出时间表 3月9日 第五届东方名家名剧月开幕演出、越剧《陆游与唐琬》 3月10日 越剧《陆游与唐琬》 3月13日 越剧《藏书之家》

(摘自 《东方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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