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版打开了他们的话匣子 当前,戏曲一直处于低迷状态,有识之士对戏曲的各种实验和尝试一直在锲而不舍地进行,而青春版戏曲是当前戏曲实验中相对比较时髦的一种手段。昨天下午,本报和省戏剧家协会联合举办的“2005·春暖戏曲”座谈会在省文联大楼内举行,省戏剧界的从业者以及理论专家参加了此次座谈会,对青春版戏曲的现状和发展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从青春版戏曲的大概念到具有浙江地域文化特色的越剧生存,他们都有话要说。 不可否认,白先勇的青春版昆曲《牡丹亭》在商业上很成功,也正是他明确地提出了“青春版”这个概念。同时,也正是他的成功,让更多的人关注到戏曲,也让更多的青春版戏曲出现在人们面前。 分析 翁国生:我认为,青春版戏曲只是戏曲发展道路上的一种方式,青春版《牡丹亭》的大获成功事实上是很难复制和模仿的。正是因为白先勇精英的创作班子,加上苏州昆剧团恰到好处的艺术火候,才催生了这样一部红遍全国的戏曲。 吕建华:当初,白先勇用800万元打造了一部青春版《牡丹亭》,而我们当时排青春越剧《第一次亲密接触》时只有50万元的资金,这样,无论从资金、运作等方面都显得捉襟见肘,青春版戏曲要想真正成为主流,还是有许多工作要做的。 朱为总:白先勇的成功应该说为当代文化人介入戏曲开了一个很好的头。事实上,我们综观历史,这也是发展必然。当年正是由于一大批文化精英的介入,才使得一个剧种重新活了过来。 “青春版”蕴涵怎样的审美期待? 青春版戏曲要的就是“青春”两个字,面向青春的观众,用青春的演员,打造青春的故事,从而唤起戏曲的青春。 分析 高琦华:当时《牡丹亭》在杭州大学引起轰动,我也曾跟学生讨论过这个现象。应该说,青春版《牡丹亭》很敏锐地抓住了汤显祖戏剧本身的“观”,比较恰当地将其升华,表现出了人性很唯美的一面,跟现代人的观念相当吻合。 顾天高:青春版戏曲的走红,很大程度上迎合了年轻观众的审美需求,就像张艺谋电影拍一部红一部主要就是他的电影迎合了观众的需求。老观众的口味路子比较好摸透,而年轻观众的审美口味就比较复杂,如果没有年轻、靓丽、创新等元素,就没有招牌去吸引年轻观众。 沈祖安:其实,戏曲艺术关键是要让大众看得懂。年轻人是一个很大的消费群体,要让这些年轻人喜欢看、愿意掏钱买票看,我们的戏曲就必须要适合这些年轻人的口味,这样我们的戏才有市场,才会朝着良性的方向发展。 “青春版”的出现能挽救戏曲? 说到底,青春版戏曲的出现是为了挽救戏曲,弄清楚戏曲将来的路到底应该怎么走,该往哪里走。 分析 王复民:我觉得,这次媒体的讨论非常有意义。但是“青春”的提法我个人认为不太准确。打青春牌是可以的,但艺术上的内涵还是显得厚度不够。应该说,青春版戏曲是主流趋势,但它不仅需要年轻观众的认可,也要受到老观众的欢迎才行。 高琦华:戏曲是很有生命力的,只要你打开了时空的界限,戏曲就可以无限扩张,随便你怎么把玩。 黄先刚:青春版戏曲不能一味地迎合年轻人的口味,不能丧失戏曲的本质。我做《第一次亲密接触》时,有人提出,讲普通话,变成越歌吧,我觉得不行,不能“青春”了就抛弃老观众。抛弃老观众是一种的做法,老观众不要,年轻人又不要怎么办? 越剧是具有浙江地域文化的剧种,相对于昆曲、京剧来说,越剧很年轻,然而这几年,越剧却生活得并不是很好。 在采访袁雪芬的时候,她跟记者说,“越剧是年轻人的剧种,越剧的故事都是面向年轻人的。”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越剧的观众大都是老年人,那该如何让越剧在年轻人中间焕发光彩? 分析 励栋煌:我们浙江越剧团今年即将推出一部青春越剧《红色浪漫》,想借题材,来探索青春版的路子。这部戏将充分发挥男演员的优势,采用一些年轻亮丽的演员来表现青春的激扬、热情。 王文圭:当时吕建华给我看了《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剧本,我觉得很有新意。我们选择了年轻的导演和演员来共同实践这部新戏。我们这部戏曲最大的成功就是找到了赵志刚来演,虽然他的年龄并不青春,但是他是属于越剧界的偶像人物。 黄先刚:我觉得越剧最大的问题是在于故事太老,没有现代感。有句话说得很对,一代演员是和一代观众一起成长的。 现在越剧里的恋爱观、情感、理念都是那个时代的,年轻人当然不要看。其实,袁雪芬那个时代的《梁祝》和《祥林嫂》都是符合那个时代人的思想观念的。但是现代人就不会这么想了,跟年青人的思想观念完全不合,怎么叫他们去看?这就是戏剧界的悲哀,一代又一代的演员要为奶奶辈的观众服务,而且奶奶辈观众评价演员好不好的标准是演得地道不地道,和以前的角色唱得像不像,让演员成为复制品、录音机。演员没有创造,还有什么奔头,还有什么生命力。 (摘自 《华东新闻》)